2024年1月31日

「好好吃哦!」

同學Sam到美國住了可以說一輩子了,每次回台最瘋狂的事,就是吃,吃以前在台灣吃的食物,尤其故鄉的客家料理。就以鷄肉來說,客家菜的白切土鷄可真是讓他「牽腸掛肚」、「魂牽夢縈」。每次回來總非大快朵頤不可,可以說百吃不厭。特別是美國的鷄肉或豬肉,嚐過的人都知道,往往都會有一個怪怪的味道,怎麼跟台灣的比呀?這白切土鷄雖說在一般台灣餐廳,是道還算普遍的莱,事實上也並非都達到色、香、味,還有Q彈的水準。

喜歡吃土鷄肉的人不少;可是大陸地區卻鮮少餐廳有這道菜。就別說餐廳啦,一般民間也不常用這種料理。我印象很深刻的一次,是很多年前跟朋友去雲南攝影,照梯田與油莱花,因為都須早出晚歸,藉助於旭日與夕陽的光線。有天想吃土鷄肉了,記得起得很早,就把民宿男主人帶到早已打量好的鷄舍,指著一隻鷄,「我們晚上回來得晚,你可以不可以就把那隻鷄殺了,給我們配酒啊?」「行!」他答得甘脆。「要怎麽做呢?」結果我頭一遭發現同學那麼有耐心,身上揹著一堆沉重攝影器材,還一五一十從如何割喉、放血、燙水、拔毛教起。真難想像他怎麼懂那麼多!為了吃,不急不煩,硬是要得。

法國美食家蕯瓦蘭,談到食物有句非常實際又經典的話,「你吃什麼,就像什麼。」(“You are what you eat.) 這和我們常說的「你要看他是什麼人,就看他看什麼書。」可以説有異曲同工之妙了。英國著名女作家伍爾芙(Woolf) 甚至從很日常的生活裡,比喻吃的重要:「如果你沒法好好吃,便無法好好思考,關愛別人,好好睡覺。」(“One cannot think well, love well, sleep well, if one has not dined well.”) 饒富趣味,還令人不免芄爾一笑。

有人說三、四年級的人很慘。小時候窮困,沒錢買東西吃;中年時全盡心盡力打拼攢錢,捨不得吃;老了牙齒不好又有三高毛病,竟淪成很想吃,卻不敢吃的困境。對我們來說,這不能不說是件頗為殘酷的事。說到我,就超愛吃甜,「足歹改!」,自責已「怙惡不悛」、無藥可救;可是偏偏又有點家族糖尿遺傳,每每都陷入「天人交戰」,有夠惱人。說出來你可別笑,一顆鳳梨酥,我分四次吃呢!痛苦啊!

    (吃了四分之一的鳳梨酥,還得用橡皮筋綁好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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