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洋洋得意

轅軒隨筆20150301


2015羊羊得意



   

        2015，正是中華民國104年，陰曆乙末又稱羊年。新年春節到處看到的都是有關羊的春聯 ，我到台北101送的是「三陽〈羊〉和諧」，為佛光山星雲手寫，在地家家戶戶門口貼的是「羊年吉頌」，縣長議長落款。看來政治宗教還是台灣顯學，政教的活動規模之積極之宏大 簡直令人瞠目結舌。光看選舉動員之徹底，政論節目之狂熱，廟宇香火之興盛，信徒朝拜之虔誠，住在這「寶島」的居民，有這麼多的政治人物「拋頭顱灑熱血」爭相服務，又自求得這麼多的神明恩典，照理說，要能不每天洋洋得意過日子都難呢。






一、羊羊得意


        說到要每隻羊都得意，不能不想到《聖經》裡一段故事。新約路加福音15，耶穌大大讚賞那位擁有100隻羊的牧羊人。他為了尋找遺失的一隻羊，而擱了另外的99隻在曠野上。這個譬喻讓我想起美國創國先賢在《聯邦論》裡，有關憲法中央與地方權力分配宏遠又細膩的論述，擘劃出聯邦與各州、國家與個人最符合理想與現實的折衷方案，也就是追求個體與群體最和諧的政治關係。哪一天我們的政治能體悟到書中的民主真義：「多數能尊重少數」乃政治最高的境界後，每隻羊才能真正洋洋得意。回顧台灣實施民主憲政的歷史，再親歷最近一二十年政治亂象，民主這條路走過的顛簸，橫在前頭的不但漫長，更是一片霧茫。

        我很長一段時間總搞不清楚，為什麼國民教育不受政府重視，師資養成落伍失序，設備因陋就簡，反觀高等教育裡的大學，卻是學有專精或養尊處優的教授，富麗堂皇的校舍運動場游泳池。後來人家告訴我，這些大學生有選票呀，我才恍然覺悟這還「可能」是真的。如果你還歸因於地方政府苦於財源，你便是大笨蛋。因為這還是中央政府或政客的問題呀！

每隻都要照顧

   

   我是農村長大小孩，以前我們在稻子收割前要做的農事，可以說繁雜又辛苦。光要在田裡種下秧苗，就要經過四五道整田工作。挿下秧苗後跪在泥土裡鋤草兩次，盛夏太陽曬你的背，寒冬田水冰你的腳，施肥、拔除稗草、噴灑農藥，外加日夜巡視田水等等，皆苦不堪言。《論語》記載有學生問政於孔子，子曰「吾不如老農」，果不其然。現在政府只會開口「三羊開泰」、閉口「羊羊得意」，把老百姓「一個馬的一個扁的」搞得團團轉，我們這些被弄得半死不活的笨狗，如果還還不一起努力狂吠那火車，叫醒他們「要怎麼收穫先要怎麼栽」，看來就將要全掉入懸崖裡了。

兩位老大(網路) 

     

    2015羊羊要得意，則要看台灣是否能順利培養出一隻睿智堅定的領頭羊。需要睿智，因為中美台三角關係不好搞，兩大之間難為小，傾中反中都要看美國老大哥臉色，靠攏美國這對岸更不好惹；需要堅定，則因為政治這路本來不好走，順了姑意逆了嫂意。台灣有些政客為了討好迎合輿論討好民意，四處游走刮取不當選票，以致一事無成。美國有位政論記者曾提過，如果「政治人物沒有某種意識形態，它就是讓選民亂買(選)一通」("Without some kind of ideology, the politician is asking voters to buy a pig in a poke."  )。也就是說，你要左要右，保守或自由，最好還得清楚讓選民知道。如此台灣這二千多萬頭羊，才知道牠們的目標在哪裡。  　
            


 　 　  
二、女人當家


     

兩強之間難為小(網路)

     

       話說民進黨主席蔡小姐，是首先表了態，且已領了黨內初選表的該黨2016唯一總統候選人，來勢可謂洶洶，黨內甚至黨外無人敢攖其鋒。先前台北政壇早傳有「走壞來笨」笑話，此乃無奈之至也 。君不見《史記》〈南史本紀〉寫有「帝王君道乃天下至公」，大位輪替除天命攸集外，尚亟需「以百姓為心者也」、「豈伊在予所得獨專」？也就是說，「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」；這斯人可不是早指定的喔！你蔡小姐願意是一位虛心聆聽民意的領導者，深刻體會「多數尊重少數」的民住真諦，能把99隻羊擱著，而願意去找回遺落的那一隻羊嗎？　


        「女人當家」早不是新鮮事，古今中外不缺故事。漢之呂后主政15年，「政不出戶，天下晏然」，唯人不忘外戚干政專權慘痛歷史教訓，「人彘」事件更是將其歷史地位打入谷底，永不得翻身。唐之武后固有「明察善斷」、「女中英主 」美譽，誰又能容忍她「奪攘神器、穢褻皇居」？再論清之慈禧太后，垂簾聽政47年，手腕幹練 ，甚至力挽清末既倒之狂瀾 ，然後世皆以責其私謀一己權力為能事。


        我們回頭看看這些厲害的女性角色，好像都沒得到較多的正面評價。或謂其權力地位皆由不合法，然中國歷代開國如秦始皇漢高祖宋太祖合法？唐玄宗豈非更為不堪？說實在的，中國文化傳統上，根本對母雞代替公雞報曉的事，心裡都還沒準備好；說白一點「性別歧視」也。如果你現在舉北歐諸國總理、亞太的紐澳、韓國、泰國、菲律賓、印尼、印度，甚至巴基斯坦，女性執政早不是問題。如果你願意再提及英國前首相柴契爾夫人，或者現任德國總理梅克爾等令人刮目相看的豐功偉業，自然就對蔡小姐有所期望了。




   

美國利益第一(網路)

        蔡小姐當然可以當中華民國的總統。學經歷都很傲人，從政的歷練雖可惜沒擔任過縣市長或部長，其餘尚堪稱完整：民進黨主席、政務委員、國安會諮詢委員、外貿之談判代表、陸委會主委、行政院副院長，甚至擔任過立委。但是我仍希望她能以美國前第一夫人、參議員、國務卿希拉蕊(Hillary Clinton)為鑒。2008年她參加美國總統初選時，也是銳不可擋，然仍不超越性別之天敵，不幸落敗。美國這進步國家尚且如此，何況台灣？當然另一方面，女人想當家，也要注意女性的一些人格特質的收斂。希拉蕊當初下嫁柯林頓，一反社會傳統不肯冠夫姓，遭人議論。幾十年過去，在她自傳性新書《抉擇》(Hard Choice)裡，雖已年過花甲且貴為美國國務卿，字裡行間仍顯示其好勝、執著於芝麻小事的人格缺憾 。

一個中國至上(網路)

     

        蔡小姐當然可以當中華民國的總統，我可不是看到什麼「武則天坐天」籤詩的。然而如果當一位總統，不能體悟要完成《聖經》裡那頭代罪的羔羊，為這寶島犧牲奉獻的精神，即使當了總統，也是毫無意義的事罷了。我是對她有期望的。2012年我就欣賞她競選總統時，能拒絕操作族群職業階級的對立衝突，喪心病狂地撕裂社會，無恥地獲取政黨或私人利益；用不尊貴的手段獲取尊貴的地位，到頭來終究會為人所唾棄的。相反的，那次大選她失敗了，卻贏得我由衷的尊敬。     　  　 　




三、遇合

遇合

     

       「凡走過必留下痕跡」，大家似乎已朗朗上口無甚新奇，然而這次即使順著痕跡，仍無法再次相遇。明明上回南部照完像，回程下高速公路進入後龍市區，在一間掛著不怎起眼「黑白切」招牌的飲食店用餐，這回因懷念店裡那油亮Q彈捲形豬皮的黏實香醇美味而專程上門，卻怎麼找也找不到。不大也不那麼熱鬧的市區裡，開車找了幾圈，心有不甘下車又找了幾圈後，終於無奈放棄。




        隨性在一家攤子扒了幾口有點油膩的滷肉飯後，打量今天頭上太陽好像沒什麼威力，天是還好藍著，心想還是保險一點好，早點到外埔漁港找個好位子，趁今天可能會早早打烊的夕陽沒掉入海前，拍幾張夕陽，聊勝於無嘛。包括我在內的不少愛好攝影的人，最近幾年拜攝影器材飛速進步之賜，拍起照來簡直「貪多務得細大不捐」，唯恐漏了任何一張適巧有最佳狀態光影入鏡的照片；再說現在後製技術發達，沒什麼朽木雕不出寶貝的。


        其實外埔漁港我也是不熟的，只是約略知道個位置。開車通過新建後龍火車站邊鐵軌下的一座涵洞，順著126縣公路，經後龍國中西駛，穿過61海濱公路往北，在與大山腳路相交處便見一間派出所，停車相借問後〈這幾年見到派出所怪怪就想停車借問？〉，值班警員走出門口熱心一般指點，我輕鬆地一個左彎，便見著「大山濱海公園」斗大幾字。半信半疑自己能否在太陽落海前找到的外埔漁港，這回得來全不費工夫。

吻得如此輕柔

     

        這人世間的遇合很妙，時是「眾里尋他千百度，驀然回首，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」，要不就是「疑似山窮水盡，卻又柳暗花明」。誰料到「黑白切」掉得莫名奇妙，漁港卻輕鬆手到擒來。今天可來得早，夕陽也還沒上場，就舒服地來回走在港口邊的木橋長廊上。冬天的陽光特別暖，海邊風也不大，獨自朝向海邊走著走著想著想著，心中卻全湧起昨天與明天屬於過去未來的東西。也許就正要到「通古今之變，究天人之際」境界時給停了下來。彷彿你打電動時，在天險的關卡，沒什麼大本領大智慧的人是衝不過的。這樣的心境讓人怨嘆，還好，日子也不常都是這樣怨嘆過的！

緣

   

       說實在的，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哪要什麼「通古今之變，究天人之際」呢？。太累了！光是「今日事今日畢」就力有未逮，無顏見人了。但是我卻要告訴你，由於我來回走著走著想著想著，偶而更駐足良久凝視那潮水一陣陣的漲退，那麼輕柔、那麼如幻如夢的以各種姿態，親吻那一片平坦舒緩的沙灘，讓人看了真是如痴如醉。於是我聽懂那潮水，正用它固定而特有的音質與聲調訴說著，因此大約領悟了它講了些什麼：例如「逝者如斯，不舍晝夜」，蘊含著逝而猶在，常而恆易的大道理；或者例如「仁者樂山，智者樂水」，闡述仁者由見山之不易而體會易，智者由見水之易而領悟不易。


        由於我太關注在潮水，也就全忘了有夕陽這回事，以至於太陽到底是什麼落入海底，甚至於天是什麼時候黑暗起來，我全然不知。今天我是那麼的毫無罣礙把黑暗交給了大地。

           
     
四、大馬行






        去了一趟馬來西亞，參加一個印度教祭典──黑風洞太寶森節〈Thaipausam 〉攝影活動的團體旅行，收穫良多且非常有意義。這回因航班選擇有限早買了馬航機票 ，真還有點擔心飛安問題，加上期間發生台北松山復興航空空難，學生在 Line上強調絕不要搭馬航，還真讓回程心裡有點七上八下。
 






       

 
       當地媒體報導參予此項重大節慶人數，前後三天共達200多萬人，而當日即有超過20萬的印度教居民由各處前來膜拜。現場人山人海，摩肩擦踵，真可謂盛況空前。太寶森節是印度教徒發願感恩、懺悔和實踐諾言的節日，這天眾信以各種苦行，表達一己微渺心願，用鐵條鐵隻鐵鉤穿臉鼻或身體其他部位，或見到類似台灣乩童顯靈的方式朝拜行進。






   



        參拜之前，信徒要48天禁慾與齋戒，以潔淨的心，走了八小時 15公里的路，抵達黑風洞後還要爬上272層階梯，到山頂廟口親為覲謁神明。所見不管是感恩發願或贖罪，信徒之虔誠程度也叫我大開眼界；這一切也讓我感觸到世界各地，對宗教及鬼神的信仰態度及表達方式，其實也大同小異。






     

       馬國總理親赴會場致意，看出這個國家因由馬來、印度及華人三大種族組成，在政治上權力平衡所顯示出的敏感度；正也印證友人強調馬國政治人物，必須周旋在這三大種族的需要性。雖然如此，一般說來，政治社會文化仍以當地原住馬來人為主體，並以當地馬來居民大多數信仰的伊斯蘭教為國教，印度教或華人之佛道教次之。
此行也無時不刻領受回教印度教徒親切溫和，能以禮待人的美意。其次更深感傳統中國文化，在此地竟有如此完整的保留，更敬佩當地華僑，為華文教育的開展所付出的心力與艱辛。






 

      其實，我更嚮往吉隆坡引以為傲的世界地標── 雙子星大樓〈Petron's Twin Towns〉。它是世界最高的雙棟大樓，88層452米高。好幾年了，看完史恩康納萊及凱薩琳麗塔瓊斯合演的《將計就計》(Entrapment)，就一直很好奇想來看看究竟。尤其對它在 41、42樓間用天橋〈sky bridge〉連結更感新奇。這回友人叫我列出非去不可的地方，我就說就這景點了。這建築原係國家石油公司所建所有，才會有Petron'這名稱。整體看起來，蘊含豐富又委婉的回教風格。 當初為擔任第四任總理、強人馬哈地總理Mahathir bin Mohamad 〈1981-2004任總理〉構思興建，就是想透過這特殊、高聳入雲的高塔建築，把馬來西亞推上世界舞台〈 bring worldwide recognition and respect to all Malaysians 〉，可說居功厥偉。

聽說他是馬國的神(網路)

   
        在台北的我們，對馬哈地可說一點也不陌生。他可說是馬國之傳奇人物，民族意識極為強烈，重視國家之獨立尊嚴 ，對提高馬國國際地位可說不遺餘力。他不時以強硬態度應付西方，亟欲把國家發展成政治經濟之大國，尤其在東南亞地區更應有領導之政治地位， 決不肯讓鄰近印尼泰國等專美於前。一個國家有這樣富使命感的政治人物，有時想想也是必須的 ；當然另一方面你得容忍他的鐵腕他的強勢 〈當了二十幾年總理〉。每每我看到馬國掛有他的肖像處，心裡總湧起一分敬意。






     


      回憶起讀書求學期間，光是背「麻六甲海峽」 就不知花了我多少時間，到了海峽邊遠眺之餘，竟突生有「終於報一劍之仇」的莫名心理。海峽濱岸有荷蘭大鐘樓與紅屋教堂等歷史景點，古色古香。保存相當完整的華人街，飲食建築街道廟宇都讓人發思古之悠情，讓此行終於有趟完整的中國文化之巡禮。











        另外粉紅清真寺、國會大廈皆頗有可觀，所到之處見來往婦女頭上皆披覆各色代表信仰的頭巾，市集車站飯店景點散發多元文化風味，驚艷讓人目不暇給，好奇使我們一點也不疲憊。







      香辣油膩的在地米麵早餐，雲吞、炒麵也好，油條、冬粉也好，吃完總是發了一身熱汗，我又特愛之後附上的一杯咖啡或奶茶，真是投我胃口。友人幾次帶去吃當地海產，讓我大快朵頤直呼過癮，逢中國春節期間，餐廳特準備罕見「撈生」首道冷盤大菜，以祈禱「升官發財」之意，平添了不少節慶飲食之樂趣氛圍，印證吃在旅遊的重要地位；又於返國之際，友人特地赴當地市場採購名產白咖啡幾大袋供我帶回，真是一次難忘滿滿大豐收的旅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