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世面

             （林口新市鎮）

「見世面」常是我們以前鄉下人，鼓勵少到外面世界的人，能出去外頭看看，以免成了井底之蛙，什麼都沒見過，什麼都好奇，社會變成什麼樣子都不知道，淪為笑柄。林口，顯然一、二十年來就漸漸發展，成為一個典型的新市鎮。我昨天有一個餐會在林口，真的全然不知桃捷A8站，有一個滿有水準的賣場，面積也不小，各種店家都在設計、裝潢方面很用心，所以整體看起來有進步現代的感覺。整齊、乾淨，顏色也算高雅，我心裡想，不管地方行政機關、捷運局、在地長庚醫院，應該都花了相當的心血。

            （林口新開幕的星巴克）

以前，我對林口也不是完全陌生，只是現在我在市區看了幾圈，算滿熟稔了，深深覺得變化實在太大了。當初，這塊算黃土的台地，一大半茶園，一大片蘆葦，雖然也不是人煙罕至，真的還看不出來有半點熱鬧的感覺。最重要的改變，是長庚醫院在此成立，高速公路配合醫療需求，開闢了便捷的交流道。後來人氣漸集，離台北又近，敏銳的建築財團便看準了是絕佳的投資標的，加上中央及地方政府的大力推動，林口真的搖身一變，已成為一座進步的城市。行政機關、大財團及商家住宅建築，櫛次鱗比，房價一坪五、六十萬早已不稀奇，讓人滿滿滄海桑田之驚奇。

桃園也有一個正在發展、形塑的新市鎮—青埔。這塊本不起眼的地區，在地居民從來沒想過她會一夕之間，搖身變成炙手可熱的城市。當然，大家都知道，她是全因為高鐵的設站，桃園站，而繁榮發達起來。顯而易見，這個城市正複製多年前，新竹縣內高鐵設站的竹北發展的模式。從當初的桃縣政府，到成為六都之一的市政府，各任縣市首長無不盡全力配合經濟商業發展，無論各種行政機關建築、大型企業財團的招徠，廣設公園、學校，讓昔日的「醜小鴨」儼然變成了一隻漂亮的天鵝。

    （青埔棒球場）

真的要看看世面了，當初中壢市郊青埔，良田不多，池塘竹林遍布。從中壢往大園的公車，一條路線經當初還算熱鬧的新坡，一條就是居民甚少搭乘經冷清的青埔。更讓人不看好的是，她還相當鄰近中壢的殯葬區，乏人問津。現在這座新城市，以濱海大園、觀音工業區為重要廣大腹地，地利之便外，復又靠近國際機場、二號國道結合中山高，日益為大眾選擇乘坐的高鐵設站，加上桃園機捷貫穿全境後，交通相當便利。物換星移，一坪土地也竟開價五、六十萬，甚而爭相搶購，向隅者眾，讓人驚嘆不已。

   （桃園機場捷運）

平凡日子

 

    （香甜好入口的沙母粥）

平淡（plain)平常(usual)又平凡(common)的日子，有時候跟老朋友或同學，吃些外食，增加一些變化，不要像搭巴士直達車一般，途中沒一點樂子，一下車就到目的地了，這樣生活模式，還真少了變化，不知不覺忘了其實可以在過程，刻意尋找不一樣的食衣住行育樂。正如我彰化的同學跟我介紹小吃「涼圓」，我突然想吃極了。他除了三不五時傳些我愛吃的肉圓、王功的蚵仔、溪湖羊肉，讓我看了真是垂涎不已外，特別提醒日子要好好過，他用英文“Enjoy the ride.” 來表達「活在當下」，這ride 本是簡單「騎、乘」之意，用來當「旅程」、「人生」更為傳神。

       （同學的愛）

可能是成長過程，一直都在海邊貧瘠的鄉下，務農的家庭可以好好過癮吃喝的機會，可以說是像人家講的做白日夢，空中樓閣，除了自己生產的稻米青菜之外，其他的平時連吃一塊肉都難上加難。也因為如此，現在吃到以前及平時少吃到的東西，都覺好吃，根本不計較什麼大飯店的米其林級的山珍海味，連每個路邊攤的小吃，我都吃的盡興，吃的過癮，一直還伴著幸福洋溢的感覺。一種感恩，一種得之不易，要好好珍惜的心情。

      （這便當的滷三層肉，厚實香滑，入口即化）

昨天早上打完球，回家洗完澡吃過早餐，正好舒服的睡了個完美的回籠覺，真是心滿意足。醒來就是午餐時間，老婆外出，正要張羅如何在冰箱拿出一、二樣吃的東西果腹，朋友恰巧來電說，他半個小時後會拿便當來我家吃，這真是「無巧不成書」的美事一樁了。天氣很熱，各自喝了瓶啤酒。吃完飯，我們喝高山烏龍，配甜餅。在輕輕柔柔、熟悉的音樂聲下，享受靜好時光，正是老友講的“enjoy the ride.”  晚餐去桃園吃飯，朋友說有家潮汕粥好吃，點了「沙母粥」，一大鍋，香甜軟綿，大伙皆曰讚。朋友還說，看來咱已好像屆臨吃粥的老人年紀了。

   （香脆炸魚）

今天MOD有一台播放的影片好看，喬治亞拍的《大盲叔戀愛》（Blind Dates)。故事描寫男主角的一中年高中老師，個性安靜憨厚又老實，和一直催婚的年邁父母同住。好不容易他喜歡了他一位學生以理髮為生的母親，誰料她先生卻是服刑期滿剛要出獄的罪犯。這樣的處境，也意謂這段戀情發展的重重困境。最後的結局，雖然說是喜劇，男主角陰錯陽差地，基於「助人」善良天性，竟然需收容沒有感情基礎，還跟女主角先生有染懷孕在身，在髮廊任女主角的女助理，回家跟父母同住。男主角就這樣默默接受命運的安排，滿心卻繫著跟先生已要分開的女主角，掩不住表達了一個社會的樂天知命的無奈。這劇本寫的很有創意，情節曲折，導演把中亞喬治亞樸素的社會民風，表達得淋漓盡致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（大盲叔戀愛劇照）

核爆級大案

 

      （鄭文燦以2800萬交保。             網路照片）

當過八年桃園市長、行政院副院長及剛上任海基會董事長不久的鄭文燦，誰料到在坊間紛紛盛傳涉嫌弊案時，真被檢方收押，拘留所待了48天，終於今日以鉅額交保候傳。這件案子，可以說是台灣近年來最震驚社會的司法案件，主要是鄭的政治資歷，黨政都位居高位。再來也正如媒體、社會所合理猜測，此案是否牽涉執政黨內派系鬥爭，以及司法可能隱藏的弊端，實為一般人所極度關注的焦點。前者的命題是鄭文燦與賴總統的瑜亮之爭，多少還牽扯和前蔡總統等三人政治三角關係，後者則是之前的司法調查，果真受到不正當的干擾？

看電視播放鄭文燦由看守所出來的新聞影片，真的是瘦了一大圈，看來裡頭的日子果然不好過。鄭出身於桃園市，念台大還是學生會會長，參與野百合運動決策，算是校園風雲人物。後來他擔任桃園縣議員，又任民進黨務高層，民進黨執政後即晉身行政院發言人、新聞局長，學經歷可說相當傲人。然而他在政壇一鳴驚人的是，在沒人看好的情況下，於2014年由民進黨提名競選桃園市長，出乎意料之外的擊敗國民黨提名、競選連任的吳志揚。接下來八年，便是他生平，特別指在政壇上，最為風光的日子。尤其媒體及一般政壇人士，咸認由於他跟蔡英文的密切關係，都相信他極有可能是蔡總統的接班人。

此次鄭的涉及貪瀆，檢方已求刑12年，不可不謂在政壇上丢下一枚核子級的震撼彈。其受人矚目，不外他由於此案，已遭民進黨停權，復又經正式起訴，看來他政壇發展復出，爭取總統大位，機會可說相當渺茫。由政壇明日新星，一夕之間或不幸竟淪為階下囚，前途斷送，令人覺得頗為可惜，也為其他從政者所戒惕：「水可載舟，亦可覆舟。」當然，鄭文燦勢必為他的清白，全力上訴，同時我們也要尊重他的權利，尤其要有「未經判決確定，應推定無罪」的法律基本素養。再怎麼說，他八年在桃園市，也不是全無政績的。

然而，不管現今政壇怎麼緊吹「肅貪」，希望司法檢調在偵辦所有案件，絕對不要讓社會感覺「看顏色」辦案。我們當然要先相信司法單位的勿枉勿縱，但是仍盼所有案子均能速審速決，容易得到社會良好的觀感，知道公平正義仍然存在。新聞報導說了很久，我們的司法機關人員的不足，以致工作量嚴重超過正常的負擔，判決品質自然有所影響。「司法是社會公義最後的防線」，朗朗上口；新政府上台，不妨在司法工作及改革上再加把勁，不要再辜負國人的期待，甚至由於過於疏懶怠惰的司法，不幸造成傷害人民的冤獄。

當「谷歌」變成動詞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（「谷歌」公司。              網站照片）

谷歌，Google，是美國一跨國科技公司，主要營運業務在網際網路相關的廣告、搜尋、雲端等等產品與服務。它創立至今快30年了，現在的市值已達一萬億美元，其母公司「字母公司」排名在世界前二十名內，但谷歌榮登世界第四最佳品牌公司。或許真的「樹大招風」，美國司法部與德州等幾個州，控其涉嫌壟斷搜尋與廣告市場，此訴訟案經過四年餘的調查，最近聯邦法院終於判決，裁定谷歌的確濫用非法的反競爭手段，鞏固其搜索引擎市場的壟斷地位。有報導稱，「谷歌」本來是一個公司的名字，是一個「名詞」，可是它現在成了「動詞」（例如，「你幫我「谷歌」一下。），顯現這家公司在人民生活間的重要性。

這樣的比喻，實在令人覺得是無比貼切，更誇張一點可以說簡直「神來一筆」了；原來「名詞」和「動詞」的意涵差別那麼大。這官司當然還要繼續打下去，「谷歌」不會這樣就「俯首就擒」。正如它的首席律師反駁，「這項判決承認Google提供最佳搜尋引擎服務，但結論卻是不應該讓我們輕易提供服務。」「這項判決存在嚴重缺陷，人們之所以使用谷歌，是因為他們自由選擇，而不是迫不得已或者他們找不到替代品。」另一方面，美國司法部長，大義凜然的說：「這是美國人民歷史性的勝利。無論規模多大或多有影響力，沒有任何公司能凌駕法律之上。」

問題是，美國是百分百資本主義國家，「Equal Rights 」（公平權利）觀念根深蒂固，人民、州、聯邦，都有不可被冒犯的平等權利。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觀念，早在1890年他們就由國會通過一項叫「反托辣斯」法案，（Sherman Act)，明確授權聯邦政府要控制、干預，去保護經濟領域的公平競爭。換句話說，美國政府有責任調查並起訴有「托辣斯」行爲的公司與組織。這法案通過後，聯邦政府與國會更相繼推出更詳備的此類法案，嚴格禁止市場大型企業透過訂定契約、實行合併或陰謀限制貿易違法的行為。谷歌是資本主義講求自由競爭下的產物，它的股東也是美國人民，這場國家與個人的法律戰，看來還要纏鬥很久。

國內，台灣這小小的島嶼，本來好像有孫中山先生羅曼蒂克的夢想，什麼民生主義，什麼「平均地權、漲價歸公」的幸福應許之地（Promised Land」，最近發生了什麼大事你知道嗎？「中信金」要跟「台新金」搶著合併「新光金」！這看似不關我們什麼事，然而這卻是牽涉如美國的「反托辣斯」商業行為。政府的財政部，尤其金管會，還有老百姓，特別要“keep our eyes open”，睜大眼睛看他們要變什麼把戲。大型的金控公司如中信金，如收購合併新光金，總資產13.5兆元，穩居國內龍頭，政經的影響力，不言而喻。剛好回顧主計處日前公布台灣貧富差距，已高達快70倍，是民國80年的16多倍。在貧富不均這麼嚴重的台灣，政府能不好好把關，能讓富者愈富、貧者愈窮嗎？「人民的勝利」，才是政府的勳章。

Beautiful Sunday

     (球場旁的小吃）

球場邀請了外縣市球隊來友誼賽，正值夏天，平常七、八點就結束的例行活動，今天留在球場一直到了正午。打球當然全為健身著想，但偶而難免有些交誼比賽，這就全是社交性質了。鄰近北區各縣市的網球社團，基本上都很友善熱情，常以球會友，的確為大家喜愛。在場上廝殺，切磋球技，打完球聚餐，較量酒量，両者皆豪氣萬千。今天的友誼賽，球會沒舉辦大型餐會，球員仍在球場邊小吃店，幾位幾位各自找了個位置，喝上幾杯啤酒。在這麼熱的夏天，這真是為一件不可「逃避」、「善待自己」的大事！

無論是球友，或者同學親人，周遭不幸患了癌症的還真不少。對於還認真如常，繼續在各種不同運動場所，努力不懈為生活為生命打拼的，我真的很感動。他們罹病後，身體活動必然未如之前的方便隨意，心理的調適也常非外人所能體會。有時候當我想到、看到他們常陷入一種兩難的困境，說什麼安慰的話呢？適合說嗎？會「弄巧成拙」嗎？真的很難。通常也就在這種「三心兩意」下，一語不發，好是懊惱。最近一親人，聽說光化療、服藥，幾百萬就去了。家人深嘆，最好別生病，花錢如流水。

「貪」，聽說是人性最難纏鬥的欲望。佛教裡也說貪、嗔、癡是人首要三悪。貪，我們都知道就是永不滿足於名利的追求，權力與色。以最近一社會新聞，一高級警官竟勾結詐團謀利，高達幾千萬，而集團首腦不義之財有幾百億，真令人瞠目結舌。報導還說，陳姓主謀擁有一名錶，價值幾百萬，名車好幾台，價逾億元。真難想像有了這些價格不菲的物質、設備，他們的日常生活又會有怎樣不凡的享受呢？一個胃、一張床，物質的需求，會有那麼強烈的動機去追求嗎？名，不是「一山看一山高」嗎？利，幾百億，這輩子花得完？

            （這張圖，你怎麼想？         網路照片）

我一個朋友，好多年前就私下跟我分享，說每每他在佔地廣大的別墅庭院散步時，「好想走到圍牆外」。這平常淺白的一句話，真的可驚醒多少「夢中人」。不是那些追求名利的人一「當頭棒喝」？我們那個年代，還記得曾有一首輕快節奏的流行英文校園歌曲「Beautiful Sunday」（美麗的星期天）嗎？歌詞也超級簡單，就光「追隨著陽光」，就擁有「快樂的星期天」。坊間流傳很久的下面這句話，正也有相同的意境：「春有百花秋有月，夏有涼風冬有雪。若無閒事掛心頭，便是人間好時節。」我今天星期天打球時，到球場邊小吃攤，要老板娘燙了一盤熱騰騰的豬頭肉，和球友喝了幾瓶啤酒，就想起這首老歌「Beautiful Sunday」。

看報

            （早餐配報）

那天在《隨筆》談到看報，朋友來訊，說他跟我一個樣，每天早餐是配報紙的。聽他一講，我才恍然自己原來也是吃早餐配報的。還記得，約一、二禮拜前，有一天報紙沒送來，我竟不曉得要怎樣吃早餐。連打幾通電話去報社，沒人接，徒呼負負。走來走去，就是無法用餐！哈，想到了，到Seven 買一份不就得了？張羅了半天，終於才心甘情願吃了早餐。

       (答得甘脆）

有很多人喜歡某某報的副刊，有些人也習慣某某報的印刷排版，我想當然也有不少人，因為政治立場不同，選擇了不同的報紙。這都無所謂。尤其我們年紀稍長的讀者，對政治新聞不像以前那麼熱衷了，況且也深知各報有其不同的立場，怎麼寫怎麼報，都隨它。至於我自己，幾乎每個版都懷著莫大的興趣，除了不看影視娛樂版，全直接拿去墊餐桌上的菜盤湯鍋外，其他都很認真看。特別國內外重大政治消息，除了用心看，還眉批，剪報，更還得利用之後的手機網路，追踪即時新聞，緊隨不放。

   （林是三線二星高階警官，時任中市刑大大隊長）

前幾天，也有讀者說我寫了一些很棒的民初政治名人、文學家的文章，很精彩。問可以不可以寫現在的政壇、文壇的人物呢？我說中國人講究「蓋棺論定」，不好寫。「那寫不涉及政治的呀？」他還不死心。我倒答得出奇的甘脆，「不涉政治就不會寫了！」雖然有一點點誇張，但實在話也是八九不離十。現在的政治氛圍，誰願意自找麻煩，惹來一身腥？我還刻意警誡自己呢，少傳什麼有的沒的到群組，群組裡面，不就往往「各吹各的號」？「一種米養百種人」呀，誰又料到，現在光講「炎黃子孫」已滿城風雨？

           （球友長年志工包了球場設備的維修！）

對一個七十歲以上的人，有一個觀念，確是「顛撲不破」的大道裡：如不能「與時俱進」，就請閉尊口。自古以來，老祖先就一直告誡我們，「亂之所生，則言語以為階也。」我的一位好朋友，好多年以前，就告訴我在這社會上，好像無形中就有一種巧妙的人口結構分布，大鳴大放的一群，默默無聞的一群，衝鋒陷陣的一群，不勞而獲、樹蔭底下乘涼的一群。我那時候聽了很生氣，覺得好自私！我現在慢慢略知他的好意，總不想我在外「滋生事端」，進而「怙惡不悛」，那才真落至不能「與時俱進」，為人恥笑了。

           （現在輪值中元拜拜，大飯店宴客了！）

眨眼就過了的一天

   （破酥包）

今天好像一眨眼，就那麼一眨眼就過了。

朋友説要去吃雲南菜，這簡單。一來我本來就愛吃，二來我剛好以前就在龍岡地區教過書，那邊的忠貞市場，雲南料理宿有盛名，我常去那家「雲南小館」口碑也很好，所以一伙人中午就到那吃午餐了。老板也是舊識，還是一位親切的客家人。今天他剛好和我一位以前老同事，在店裡一樓喝著茶，好是悠閒。這位同事恰巧也姓徐，是一位非常優秀的數學老師。他師大畢業就分發跟我同校，只是可惜我們只相處一年，我就他調到中壢市區一所學校。我對他很印像很好。親切，老實，教學又認真。

   （甩餅，香脆又甜蜜）

今天吃的雲南菜，朋友很滿意，這樣我就感覺很開心，很高興了。有時介紹哪裡好吃，可是朋友去吃，不幸大失所望，也是令人幾天心裏難安的很。偏偏我卻是一位「呷好倒相報」的人，哪裡好吃，就是忍不住要跟好友分享。今天我們吃過橋米線，綜合的，料很好又多，好吃。我覺得主要原因是麵條Q彈，湯頭到位。破酥包和甩餅都到達標準。光是這三道菜，我就覺得物超所值。我的期望原來那麼低微；這年頭，上館子大失所望，還憋著不好說的事，層出不窮呀！

    （紮紮實實的一碗過橋米線）

下午朋友約去唱歌，幾個好友可以說唱的不亦樂乎。我看這些我們唱的歌，九成都是老歌，保證現在年輕人沒聽過的歌，例如「甜蜜蜜」，例如「淚的小花」…哈哈哈，幾個人聽過？不過唱歌，既然網路一直説是長壽最有效的活動，我們這些老人，又何必在乎歌老不老呢？又我有些朋友常說唱歌老是走調，不肯開金口。不過想想，每每歌唱完了，誰又曾記得哪個人唱歌走調？不是都回味當下唱歌的快樂時光嗎？有時候我還發現，唱歌走調的人，還特別受人歡迎呢。要不然下次你好好觀察。

       （酷熱夏天，鑽進KTV唱歌喝啤酒，爽快。）

我現在還訂報，很多朋友已經「刮目相看」、甚而公然「不以為然」了，我告訴你，我還剪報呢！一個人長年養成的生活習慣，不願意改，很難改；還好這事不干他人，我「執迷不悟」也是自己的事。不僅如此，我還常鼓勵朋友訂報，鼓吹它很多很多的益處。不少人老是認為，網路那麼發達，各種中外新聞快又多，幹嘛還看報，笑死人了。我堅持的一點是，紙本的閱讀總不像手機網路那般浮動膚淺。而且，報紙每天一早送來，看在一年也要3600元的份上，你會認真好好發揮它的價值。一年365天，真的能很紮實地，無形中培養起來你的閱讀能力，還有知道地球村發生的任何大小事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（報紙的副刊，有豐富的內容）

流動的饗宴

    （巴黎奧運閉幕演唱派對。愛爾達電視）

這次巴黎奧運，除了運動員精彩的表現，每每扣人心弦外，主辦的巴黎奧委會籌備的用心，營造的氛圍讓全世界喜歡運動、喜歡熱鬧的觀眾，真如海明威寫的那本好看的書，《流動的饗宴》。他寫巴黎：「如果你夠幸運，在年輕時待過巴黎，那麼巴黎將永遠跟著你，因為巴黎是一席流動的 饗宴。」是呀，巴黎的一切，並非只如一般人所想的「花都」的浪漫，她處處還充滿了人文氣息。認真生活的市民，對生命的熱愛，海明威還這樣描寫：「遊記記者往往把塞納河的釣客，寫成了像一群瘋子，成天耗在河畔，釣不到半條魚。當我看到城裡人釣魚，釣的那麼專注、認真，還能帶回去跟家人共享，便覺得很開心。」

   （巴黎奧運的美）

我也是何其有幸，年輕的時候就去過巴黎。回憶起初看凱旋門的莊嚴，想像拿破崙凱旋歸來，騎在馬上受市民歡呼的得意場面。回憶起，住在巴黎的一個晚上，和朋友一起登上艾菲爾鐵塔的興奮，以及在塞納河畔散步的浪漫。太多太多美麗的畫面，都跟隨著這次巴黎奧運，一一重新浮上腦海，真是甜蜜的回憶。隔了多年後，雖然也曾再去拜訪這個城市，現在最讓人懷念的，也只永遠是第一次的印象；難怪我們都認為初戀的情人，那麼那麼難忘記。這次巴黎奧運的開幕閉幕，不論是席琳狄翁的演唱，或者阿湯哥從天而降，在在顯示主辦者的巧思創意，滿滿巴黎精神。

   （我愛吃的白鳳豆沙餅）

炎炎烈日，太陽光毒辣，讓人根本什麼事都做不了。承蒙一些同學朋友，來陪吃飯喝茶，日子雖沒像流動的巴黎饗宴，卻也努力愛這個平常的日子。例如朋友同學及可愛的學生，南南北北，有的帶來好吃的排骨便當，有的帶來水餃，中餐午餐便輕鬆有了著落。其實我最愛的，仍然是飯後的零食甜點，諸如這禮拜吃到的白鳳豆、四果冰，還有朋友國外旅遊回來，特別來看我，帶來土耳其apple pie、越南的夏威夷豆。有一天我們一群朋友還去吃「果然匯」素食，那炸紅豆年糕倒是出乎預料的好吃呢！明天說要去吃龍岡的雲南料理，也是相當想念過橋米線及破酥包了。

      （范姜明華作品）

今天去一位學弟的畫室，除了欣賞他的畫外，還分享了他的創作心路歷程。一個早上，全浸淫在一位藝術家的繪畫世界裡，真的很充實很人文。我看他在創作一幅畫前的發想，真是一件沒想到的大工程呢！紙條上密密麻麻寫了一堆要呈現的主旨、內容，頓時覺得所有的藝術、運動、技能，古人說的「台上一分鐘，台下十年功」，一點也不假呀！之後他又帶我們去看一個粉彩畫展，作品都很有可看之處，也真讓人一時有「見賢思齊」的感觸。我回家傳一訊給這老弟，說「自慚形穢」、大有不學無術的羞愧。

          （范姜明華作品）

「背影」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（朱自清，1898～1948。 網路照片）

還記得初中讀朱自清的「背影」吧？「我看他戴著黑布小帽，穿著黑布大馬褂，深青色棉袍，蹣跚地走到鐵道邊，慢慢探身下去，尚不太難，可是他穿過鐵道，要爬上那邊月台，就不容易了。他用兩手攀著上面，兩腳再向上縮，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傾，顯出努力的樣子，這時我看見他的背影，我的淚很快流下來了。」這一段便是朱自清「背影」裡最感人的一幕。那個時候，他人生際遇並不得意的父親，為了要離家前往北京的兒子，送他到火車站搭車，結果看了車站對面有賣橘子，毫不遲疑辛苦地穿越鐵軌，來回攀爬月台買回橘子給兒子的情形。真的很感人。

朱自清是江蘇人，祖父、父親先世也只是當個小官的家庭，尚算一個書香世家。他是長子，父親寄望極深，從小求學管教督課嚴格，以求光宗耀祖。他後來果真不負所望，考上了北京大學。他本身也極有志氣，懷抱遠大理想。他原名自華，後來以屈原《楚辭卜居》「寧廉潔正直以自清乎」的「自清」為名，又以「佩弦」為字，取佩戴緊張之弦，求其緩和以自警也，處處顯示朱自清，無時無刻皆以高潔的品格來自勵自勉。他最終能成為現代著名的散文家，詩人及學者（可別忘記他是清華大學、西南聯大教授），甚至還以號召、鼓吹抗日為各界稱許，可說其來有自。

朱自清還曾為一事，可以說是喧騰一時。時為國共戰爭尾聲，國民政府節節敗退，漸感不支。市場金融秩序大亂，法幣貶值，民不聊生。此時美國見狀，發行「配購證」吸引民眾，用以購買低廉美國麵粉。然而朱自清與北京一些教授，早獲悉美國卻以此獲利金援扶植日本。朱遂公開呼籲予以抵制，拒絕這種「收買靈魂」的施捨，以身作則，即使再怎麼清寒，也不准家人購買此種配售麵粉，還說：「氣是敢作敢為，節是有所不為。」毛澤東在一篇文章裡，甚至為此還稱讚他，「表現了我們民族的英雄氣概。」

朱自清簽名呼籲的《抗議美國扶日政策並拒絕領取美援麵粉宣言》，當然和他在一路走來得有盛名的文學造詣無關宏旨，然而卻十足表現出他人格偉大之處。他的散文，所呈現出來的盡是親切又誠摯，文字淺白通暢，真正達到文學以真以誠為最貴的意境。我們常說見字如見人，那文章還不是作家人格的一切了嗎？朱自清的「背影」，讓讀者一輩子記得他父親的動人父愛。當他父親「穿著長袍馬褂，用微胖的身體，努力攀爬上月台」的意象，出現在腦海裏時，我們真的會感謝他給我們的榜樣。讓人惋惜的是，嚴重的胃潰瘍造成的胃穿孔，年紀輕輕五十歲就過世了。

「教我如何不想她」

              （劉半農，1891～1934）  網路照片

「教我如何不想她」，這首歌，老一輩的同學應該都耳熟能詳：「天上飄著些微雲，地上吹著些微風」。還記得吧？我印象很深刻，好像就學時每次合唱比賽，都有機會聽到這首歌。曲調優美，詞意幽遠，感情非常豐富，是一首公認深富中國韻味的歌曲。這首歌最初是劉半農1920所創作出來的新詩，1926年由同樣有名的趙元任譜曲，從此風靡一時，成為國內廣為流傳的藝術歌曲。有人後來問，到底「她」是誰？趙元任回答，這是國內首次有人用「她」，開了白話文先鋒。它的意思，「他、她、它、牠、祂」都可。細究劉半農做此詩時，正值他留學海外，顯見意指懷念故鄉祖國濃厚思念之情。

說到劉半農，他也是頗為傳奇的人物。出生於清光緒末年，江蘇江陰一清貧知識分子家庭。自幼聰穎過人，學校成績相當優異，念至中學時，竟因反感於學校教育太過保守，憤然退學。不久他即離開故鄉前往上海，從事編輯工作外，還熱心寫作投稿。沒多久他就博得很高的聲名，甚至被人尊稱為「江陰才子」。他的本名壽彭，筆名寒星、范奴冬女士，之後尚用了不少豔俗的名字，最常見的就是「伴儂」。後來表示跟過往鴛鴦蝴蝶風格「絕裂」，「半農」即由此而來，最後成為他一直沿用的名字。

劉半農因在上海文藝圈裡，認識了當時進步新潮、引領文化的《新青年》雜誌的主編陳獨秀，再由陳向海納人才、蓄意革新的北大校長蔡元培推薦，一位中學都還沒有畢業的鄉下人，鯉魚躍龍門，搖身一變竟成為全國最高學府的北京大學教授。他教詩歌、小說，文典編纂等。由於他長期浸淫文藝，閱讀廣泛，勤於寫作，又還有些國學底子，尚還得到學生的肯定。但是劉半農並未自滿於此，深知自己學識不足，遂在蔡校長鼓勵支持下，於年已30歲時仍先後往英國、法國留學，終於在1925年獲得博士學位。他研究的領域在語言學，尤其在「漢語四聲」有獨特的科學論述。

劉半農學成歸國，仍舊回到他熱愛的北大，從事語言方面的研究與教學，還創立我國第一個語音研究室。他不眠不休完成了《四聲新譜》、《中國大字典》，還有極感興趣的《中國方言地圖》。或許身上還有鄉下如「下里巴人」通俗歌曲般習性，他童心未泯，甚至計劃編一本全國各地方言罵人的「粗話大集」，後遭學界好友反對方告作罷。之後他也不甘寂寞，「出格」訪問名妓賽金花，轟動一時。1934年，這位著名的學者，竟不幸在考察方言民俗途中，遭蟲叮咬染上回歸熱，年僅43歲就英年早逝，令人痛惜不已。告別式出殯那天，北大師生都來送別他們摯愛的老師，北大破例還給他的遺體上蓋了校旗。

他的老友趙元任，寫了這深情的輓聯：「十載奏雙簧，無詞今後難作曲；數人弱一個，教我如何不想他！」感人。

顧維鈞

            （網路照片）

顧維鈞（1888～1985）是中華民國著名的外交家。他出生於上海富裕的家庭，從小不但天資優異，很會讀書，他還年紀輕輕時就比一般少年更富正義感。有一天他在租借區看見一位英國人，為趕路而抽打馬車的車夫，他竟義不容辭立刻向前，斥責這位英國人：“Are you a gentleman?” 「你還是紳士嗎？」他16歲就出國留學，最後得法學博士回國。其實他正還在美國準備博士口試時，時為國務大臣的唐紹儀，就舉薦他回國在袁世凱的內閣外交部任職。年僅27歲，即獲任命為駐美公使。

1918巴黎和會，攸關我國收回山東權益，面對日本的無所不用其極，想要接收德國既得之在中國的不當利益。身爲代表團五大代表之一的顧維鈞，為爭得中國尊嚴，滔滔不絕雄辯於會場，一時風迷各國代表，並成為和會的當天頭條新聞。顧維鈞在會議上說，你們西方聖人耶穌，被釘死在耶路撒冷，使這城市成為世界名城。中國的聖人孔子出生在山東，我們的不能失去山東，正如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呀！語畢各國代表無不對中國這位代表刮目相看。後來仍因為列強姑息妥協，中國被迫吞下不平等條約，「五四運動」也是這樣引起的。一直到1921年的華盛頓會議上，中日簽了《解決山東懸案條約》，日本才逐漸被迫交還既得利益。然而「巴黎和會」的退席拒簽，也是中國外交歷史上，向列強「說不」重要的里程碑。

說起來，顧維鈞的從政可說一帆風順，唯其歷程也算離奇。先是尚在美國還沒讀完博士時，就回國當了袁世凱的英文秘書，未料袁氏倒台，他隨即遭國民政府通緝。逃避國外之後，才幸有要人為之說項，從此翻轉成為政界紅人。細數他當過北洋政府的外交部長、總理大臣，後來還短暫代行中華民國大總統。尤其他最曾出力為國貢獻的，在於代表我國駐節西方列強美英法諸大國，後來還又擔任中華民國駐聯合國首席代表。1956由聯合國退休之後，又競選上新的職位，聯合國國際法院法官，一直當到了副院長，方於1966年高齡80歲時才正式告退。之後，他以17年時間，寫了600萬字的《顧維鈞回憶錄》。偉哉。

顧維鈞較為人矚目的，除了在外交方面傑出的表現外，他的四段婚姻也為人津津樂道。中國人一向說「娶妻以賢」，如此便能幫助夫運，大展鴻圖。我們的顧博士命可好的不得了，娶了四位妻子，「賢、德、富、貴」全包了。第一位張氏，新婚後岳父即資助方16歲的女婿出國留學。第二任唐氏，是曾任總理的唐紹儀女兒，貴就不在話下。第三任黃氏，出身名門，大家閨秀，精通六國語言，助顧事業攀上高峰，婚後39年仍不幸勞燕分飛。顧之後又以70高齡娶了54歲的嚴氏，兩人一直互相陪伴，至顧98高齡過世為止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（顧維鈞第四任太太。  網站照片）

豹子的斑點

      （網路照片）

豹子的斑點，鮮豔美麗，很多人看了喜歡，所以女士的皮衣也有風行豹斑樣式的。斑點的黑亮、分佈，的確構成討喜、迷人的圖樣。說到豹子的斑點，古人有拿來當成語使用，例如「窺其全豹」、「窺一斑而知全豹」、「管中窺豹」等等，前者形容從小地方就瞭解全部，「管中窺豹」相反地則説以偏概全。這「窺豹」故事在《世說新語》說過，東晉大書法家王羲之兒子王獻之，年紀很小時觀看大人奕棋，脫口而出預測誰將敗北，被責以童言童語，只像是用管子看豹，只見其一小斑點而已。這故事有趣。

英文也有一句有關豹子斑點的諺語。“A leopard never changes its spots.”  「豹子永遠不會改變牠的斑點。」這意思和上述就有點不同，只是恰巧用了相同的「豹子」和「斑點」。這句英文的意思正如我們常講的「江山易改，本性難移。」我覺得這用字非常具體、生動，一下就記起來了。而「窺一斑而知全豹」，你不覺得正有點巧合「豹子永遠不會改變牠的斑點」嗎？其實要我講難聽一點的話，就是「狗改不了吃屎」了！這話可太傷人，千萬就別在自己口中說出來，要不然就少了像《世說新語》每篇的隽永深遠了。

我一直都喜歡看一些名人的自傳、日記，從而瞭解他的一言一行的思想、哲學基礎，或許因時地不同而起的動機。他們的自傳與日記，很大部分可能未必是真的，可是我們可以多讀幾本他人撰寫版本，即可發現它們本來真面目。所以褒貶不一的人物描寫，可信度當然也就更高。我們常聽說，「歷史是勝利者的頌詞」，正是這個意思。中外古今，「勝者為王，敗者為寇」，本來就是歷史書寫的重要法則。這麼一來，讀者就不得不「弱水三千，只取一瓢」了。

來看看這些名人日記一些小「斑點」，我並不是刻薄故意出他們的糗，只是要分享所謂名人、偉人也有平凡或甚至不堪的斑點，這正是他們成長的印記。

蔣介石一篇日記，相當有趣：「午後，神倦假眠，又動邪念。身子虛弱如此，尚不自愛自重乎？」（1920/08/23）

胡適留學日記，也有一篇這樣寫道，「吾在上海時，亦曾叫局吃酒，彼時亦不知恥也。今誓不復為，並誓提倡禁嫖之論，以自贖罪。記此以記吾悔。」

再來看看美國總統柯林頓1998年，身陷誹聞案的處境：“I spent first couple of days alternating between begging for forgiveness and planning the strikes on Al Qaeda. At night Hillary would go up to bed and I slept on the couch.” （我開始的幾天輪流著乞求原諒和計畫攻擊蓋達組織。晚上希拉蕊上床睡覺去，我則睡在沙發上。」）

像這樣，我們真的陷入alternating (輪流著）想著「窺其全豹」與不可以「管中窺豹」的困境了！

楚門的世界

   （板橋老店賣的白鳳豆沙餅）

說楚門的世界，是來自1998年美國拍的一部電影《楚門的世界》。這部電影描述我們日常的一切生活習慣，特別是信仰、價值觀，看起來都是個別獨特的有意識的行為。事實上，極大部分的背後，都受到媒體傳播的新聞，甚至廣告所影響，特別可悲的是，還不幸已受到資本家、政治人物所左右而不自知。由這部電影的英文名稱《The Truman Show》，知道我們一般人，呈現（show)在世人面前的，鉅細靡遺，大概都有一定的脈絡，再怎麼隱藏，在別人的眼前，終究難免露餡的。如果有人還處處刻意偽裝隱瞞，適得其反為人看破手腳，反顯不值。

早上也如往常五點左右就醒了，窗外天空好像還昏暗，是下雨嗎？下雨就出不了門打球了。可是今天運動的意志剛好比平時堅定，也就鐵了心，冒著漸有的雨點，車子一騎就往球場直飛而去。老天滿賞臉，雲層開了，今天盡興打了二盤球。首盤4:1遭對手痛宰，第二盤已打贏了前三局，本以為可復仇雪恥，熟料被逆轉「反勝為敗」，4:3敗下陣來。打球還好都是健身第一，輸贏早不在意，達到運動效果就心滿意足了。

   （今天特別還吃了美味的冰）

同學昨晚快11點，才line來說今天要來。他是我讀政大教研所的同學，畢業30年還一直保持聯絡。想起同窗時，也是很荒唐很「寶」的一起混了很久。印象最為深刻的是，有次兩人還到獨居在台的教授家打牌，還通宵喝酒。老師家人全在美國，他一個人可能有點寂寞，好是歡迎學生去陪他；那時也真不明白為何班上推派我們這「龍兄虎弟」去。同學時擔任北市一國中主任，剛好教部大力宣導校園反毒，有次我偽裝是督學，打電話去「視導」，不曉得是不是他緊張過度嗎，結果電話上一解釋就半個鐘頭，害我要表明身分都沒機會。後來他真氣炸了。

他今天來，原來他說有一瓶「藍帶Johnny Walker」好喝，再不拿來跟我共享，眼看就會被他喝光了。其實這牌子的威士忌，我每次去美國兒子那，兒子總會買一瓶給我喝，晚餐一杯，配美國牛排可真是讓人陶醉。跟老同學喝酒聊天敘舊，益感懷萬千。都七十幾了，説有多健康也不太可能，談三高處方簽領藥、現在高達五、六百元貴的嚇人的掛號費、談公教人員教養兒女，出錢還出力、帶孫子諸多難言的無奈，世風的日下，等等等等，無所不聊。老人這樣相聚，即使充滿感傷，兩人還是覺得相當快樂！

自在

 這是我有一年跟我的好朋友「阿來阿」，兩個人興沖沖背起簡單行囊，到江西景德鎮旁一處叫浮梁縣的地方，自助旅行了一、二禮拜。照片那副對聯，很吸引人：「出入有僧皆佛印，往來無客不東坡」。把中國首屈一指的大文豪，跟和尚佛印的故事搬了上來。他們兩人是很談得來的朋友，尤其在蘇被貶謫落難之際，更能讓其抒發不滿情緒。他們流傳下來的故事，以諧趣、幽默為人喜愛，對談中每每充滿禪意，讓人覺得人生哲學裡，最為一般人嚮往的自由自在。

有次蘇東坡和佛印一起入了間廟。蘇問佛印說，觀音自己就是菩薩，她也數著念珠幹嘛？佛印隨即答說她也拜佛呀！拜觀音菩薩呀。蘇不解問，幹嘛自己拜自己呢？佛印這時才正經八百說，這就叫「求人不如求己嘛。」好一個「求人不如求己」，這讓我們一下子覺得，生活中很多簡單的事情，往往自己可以很輕鬆完成的，不如靠自己。所謂「萬事不求人」，也不必一直認為多麼困難的事；我們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，便是你我都熟悉的那句開口閉口的「舉手之勞」。

曾幾何時，「抗夏」變成這麼要緊的事？由於氣候暖化，地球的溫度，尤其在夏天，明顯增高了不少。偏偏台灣的海島型氣候，夏天的感覺真的很像悶燒的火爐。就以用電、汽車、冷氣機，光想想這三樣，就用了多少的天然氣？溫度增高多少？排了多少的碳？政府如果輕忽電力供應方式，又不重視綠化工作，五年十年後，幾乎可以預測這真是最嚴重的國安問題，令人不安。另外，教育方面尚可做些「亡羊補牢」的工作，在各級學校和社會，積極踏實的充實氣候這方面的教育內容，雖然收效慢了一點，卻是最基礎的長久之計。有正確的觀念，便能得到正本清源的功效。

我自己「抗夏」，也沒有什麼進步的妙方，只能呆在家裡，當然一定也開著冷氣。這樣過酷熱悶濕，好像算是最自在的方式。現在每天打球，清晨早早出門，七、八點趕緊鳴金收兵。一天裡頭，多沖幾次澡，偶而吃冰也是我喜歡的事。現在同學朋友來我家，最好的伴手禮是買冰來了。還有，也不怕別人知道，我以前好像說過，一個人在家，就只穿著內褲一條了，反正也少出門，就不去忌諱了。我近日「奢談」人文素養，朋友戲稱我好像活在民初，倡導「新生活運動」，還老古板推行「國民生活須知」。我真的還沒那麼偉大，做得完美；「慎獨」正是我的天敵啊！

人文素養

 我朋友看了我談關於現今台灣社會人文素養問題，有感而發，說以前年輕氣盛，血氣方剛，往往莫名其妙就發了頓脾氣，現在想起來真不應該。他還接著說，年紀大了，好像比較不會動輒動怒。其實我想了一想，不少人年紀越大，脾氣越不好；因為老了都變固執了，總以為自己的才對。另外也有人說，書念得多，人文素養一定比平凡的人高。這也不見得呢！書念得多，往往如人比喻的，好像住在象牙塔，人情世故一竅不通，也是「我執」害死人。

人文素養要高，我覺得倒可以用這兩句話來勉勵。「有容乃大，無欲則剛。」度量大了，心胸開闊，能接受多元的價值，自然人文素養就高了。再說「無欲則剛」，就是不貪，人一貪就取巧，巧言令色就離文化的本質很遠了。我家大門內面，我特地貼了幅警語，「謙受益滿招損」，正是要自己努力做到謙虛。我們在社會上如能處處看見人民言行舉止，和和氣氣，規規矩矩，不以利益掛帥，這就是我們追求的人文素養。

生活周遭或由新聞報導，很多人的行為在在都顯示他的人文素養，只是可惜他們並不自知。就光以打牌來說，有人手氣差時邊打邊怨，實在令人討厭。球場裡頭，有些打到忘我，不知禮讓在旁久候的球友。再以平常吃飯應酬遲到早退，沒有時間觀念。另外在公共場合，大聲講話，車上手機接個不停，旁若無人，這最使人厭惡。凡此等等即顯現人文素養的高低水平。而我們平常生活，最簡單容易做到的，莫如在任何地方碰到老幼婦孺，特別是身心障礙者，都能予以尊重關懷和協助，這樣這個社會看起來就很親善了。

有人可能會誤會，總以為上層社會的人文素養一定比我們平常人高，這也未必見得。尤其在高位者，特別從事政治工作的，一言一行均應以高標來要求才可以。「子帥以正，孰敢不正？」聽過吧？想起上回在立院，有位部長級高官，回答國會議員質詢，竟以「林北」自稱，實為不妥之至。更為離譜的是，議員問其下屬，長官如此答話妥當否，下屬竟答這是一種較「接地氣」的說法。何其荒謬！這些都是人文素養的反面教材，太不可取了，看了使人難過。語言的墮落，即是文化的衰微的表徵啊！

生氣

 這張照片是我有一年到花蓮旅行照的，一直很喜歡。旅行是很奇妙的活動，人從活膩的地方，就只是換個新鮮的地方，就讓人感到身心得到莫大的解放。我說旅行不生氣，大家回憶想想，旅行生氣的機率真的好少；不但不生氣，還不必吃藥。有沒有覺得，常常旅行都是忘了吃藥的，什麼高血壓、血糖、膽固醇，在家每天行禮如儀、忘了吃就緊張的不得了的處方藥，好像旅行中沒吃，根本也沒什麼打緊呀！以前治療我的胃食道逆流的胃腸科醫師，他就要我多出門旅行，還說什麼都可以吃。這是真的，旅行中好朋友常喝酒，歡樂時光裡，從沒發病過。

在家是難免偶而會發頓鳥氣的。光我們家門口，偶而「天降奇福」，莫名其妙給你停部車，把你的車硬生生卡死在家，出門不得，你說火氣能不上來嗎？有次好慘，有個冒失鬼喝了酒，晚上把車就停在門口，然後到附近女朋友住處蒙頭大睡，怎麼連絡都連絡不上，一直到次日下午，才「醉眼惺忪」直說對不起對不起，把車開走，終於結束這場鬧劇。不要以為叫警察有用，他們說路邊停車，也不能有什麼強制手段或開罰單的。你就得吞下這口鳥氣。

這便是我常說的人文素養，這是教育最要追求的目標。教育，一般人很容易只想到學校教育，其實嚴格說起來，人文修養的教育，家庭、社會的教育影響更大。就以亂停車來說，如果父母親、朋友從來不曾把車停在他人門口，孩子會嗎？再以亂丟煙蒂，父母親及社會從沒這惡劣行為，我們的孩子會抽完煙隨手丢煙蒂嗎？不排隊、滿口下流話、飆車、滋事打架，甚而墮落吸毒、充當詐騙車手，時下最普遍的年輕人為惡的行為，追根究底，家庭、社會要負較大的責任。另外，政治人物的言行，往往也會年輕人學習模仿的對象。說實話，要能少生點氣，社會這些常以此「惡小而為之」的不良習性，得連根拔除。

台灣，很多人都說過，好像已經沒有什麼「典範」讓年輕人學習了。所謂典範，他的代表人物可以在政治、學術、社會等等領域發光發亮，一言一行為人民表率，例如王永慶、張忠謀，例如孫運璿，例如剛過世的彭蒙惠（《空中英語》雜誌創辦人）。如果影響最大的從政的人物，能深刻體悟曾國藩的「風俗之厚薄奚自何？自乎一二人之所嚮。」或者孔老夫子的「君子之德，風。」那真才是帶往國人在人文素養上，向上提昇的契機與關鍵。想想看，我們如果在台灣各處旅行，大家都讃嘆風俗好好，百姓溫和敦厚，那旅行怎可能生氣啊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