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參與即是教育」

 

「參與即是教育」（Participation is education) 是美國實驗主義教育學家杜威（John Dewey)的主要理念，強調「做中學」（learning by doing)、嘗試錯誤（trial and error) 。我覺得台灣目前的教育目標與策略，正需要把這好像已過時的教育思想（19世紀中迄末）重新整理出發，來正面迎戰現今流行的AI（人工智能）風潮。剛好前幾天我看了一部電影《AI愛滋味》，描述在2038年時，片中近50歲的男主角，和人工智能製成的女主角的愛情故事。故事結尾是男主角提升AI女主角功能後，反而兩人的關係急轉直下，讓男主角重新思考之前與另一位真正女人的感情。電影主要要告訴我們，再怎樣精製的AI人，最終還得靠人腦來運作。

今天有篇「亞太文化創意產業協會」創會理事長陳立恆的社論，文章的題目是「有人文科技，才有身為人的自由」。由題目就可以清楚明白，現今最流行最時髦的AI產業，其基礎與發展關鍵還是在我們人類的人文修養。他以台灣目前各層學校教育人文課程的衰退為例，例如明星高中建國中學的「人文社會資優班」的無以為繼，已於年中就吹了熄燈號，又創校以來一直備受重視的成大歷史系，今年竟無人申請。作者認為這些都是現今教育風潮，大有重科技而輕人文的偏差。另外曾任暨南大學校長的李家同教授，也不時為人呼籲政府，要確確實實把學生的各種基礎學科能力建立與提升，特別是英文、數學。李校長一直苦口婆心，政府要及時重視職業教育，及教育的普及性（尤指偏鄉），人力資源實關係到國家的未來發展甚鉅。

這正是我前面說的，台灣目前的教育，要回歸到杜威「做中學」理念。我們不是常說，現在孩子都一窩蜂從事服務業，對於技術方面的實際操作（例如「黑手」），即使薪水待遇也較高，仍無不敬而遠之。我們也曾聽過，人民生活技能愈強的國家，她就愈是強大。只要人文素養提升，基礎教育做得紮實，所設計的人工智能，就更符合人性。國家與社會，如果單靠硬體設施，其實正和我們常說的「空中樓閣」毫無二致。

我每一、二年都會到美國看孫子。有一次我的老花眼鏡片脫落了，我的大孫竟義不容辭，自告奮勇要幫阿公修理。看他有模有樣，手裡拿著細小的螺絲起子，專注工作的情形，我真的很感動。美國的教育，或許很多人認為並不全適合台灣，我當然瞭解「橘逾淮為枳」、「東施效顰」的教訓故事，然而我們真的不能不承認，他們在「實驗」（experiment)、「理性」（reason)，尤其自然科學方面，很多是值得我們學習的；這由他們是獲得各項諾貝爾獎最多的國家，也是目前國力最強大的國家，這些榮譽顯非浪得虛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