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古道 · 西風 · 瘦馬」

 元代有位有名作散曲的大家馬致遠（1255～1321），大家還記得初中國文課本，那首「天凈沙 秋思」，「枯藤老樹昏鴉，小橋流水人家，古道西風瘦馬，夕陽西下，斷腸人在天涯。」那時候，粗通其意就算不錯了，根本還談不上什麼意境。現在老馬徒增馬齒，意境是有了，哈，夕陽已西下矣！今天也不是來哀聲嘆氣年華老去，而是想到「古道西風瘦馬」，個人心境入秋，難免「秋思」。美國總統川普一當選，孰知家事國事天下事，在「國父誕辰紀念日」裡，全揪在一起，殊未可料也。

就先說說「古道」吧，我記得以前客家話，常稱憨厚誠懇的人，好像也説這個人「古道古道」（客音），不知道這是不是相同的意思。不管如何，我一直相信客家人代表的文化便是中原的傳統一貫的漢家文化。它是經過無數次的大遷徙，才在長江以南落戶定居下來。講這段客家族群南遷歷史，我要說的是，客家人很多傳下來的特性、風俗，真的十足顯現出中國「古道」的悠遠文化。例如以儒教傳家，「晴耕雨讀」，忠君重義，以「天地君親師」為尊，國家社稷爲先，以致於敬謹儉樸、與人為善等等，這些古風（古道）似乎也隨著「西風東漸」而消褪殆盡了。

這「西風」，清末以來如洪水猛獸席捲而來，適值中國清朝腐敗日久，繼而軍閥割據，西方列強又再恃強凌弱，競相蠶食國土，國家割地賠款忍氣吞聲。誰料噩夢剛過，民初政治亂無章法，政客合縱連橫，雜亂不堪，民無寧日。隨即國共兩黨爭權奪利，搞得國家如一盤散沙。古人說「本固枝榮」，無奈中國傳統優良文化因戰亂盡失，對西方資本主義、個人主義、民主自由思想，全無招架之力。以致後來不要說台灣，連中國也一樣，近一世紀以來無不多以西化為先進、爲時尚，仍以其為馬首是瞻，不無遺憾。思之實頗多令人失望及可悲。

就輪到說這匹「瘦馬」了！這「瘦馬」當然不是說，幹嘛「作賤自己」台灣呢？中國，她現在國力不說第一，也可說第二了；我們不得不承認老毛那年建國，在天安門大喊「中國人站起來了」，目的是達到了。川普對習近平，不諱言的指出，也是非禮尚往來不可了。而台灣，試想想川普什麼時候客氣過？「是書桌的筆尖而已」已經夠氣死人了，還又火上加油指「台灣是小偷」，情何以堪？我們台灣已經夠「瘦」了，現在續而要求台灣國防預算要由GDP2.5%提高到10%，達佔台灣一年總歲出近84%。這樣，請問大家這匹「馬」，還能走嗎？

剛好，你知道嗎，馬致遠除這曲「天凈沙 秋思」有名之外，他還有一雜劇《破幽夢孤雁漢宮秋》，也是為後人所樂道。它描寫漢元帝被迫，委屈把心愛的王昭君和蕃（匈奴單于強取，強娶）去了。後來昭君還自殺了呢！你可曾還記得，我們的「台積電」到美國亞利桑納州建廠，不也同王昭君的命運一般？董事長張先生一句：「全球化已死」，悲壯裡悲傷呀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