魚事

  

     （細心把魚飼料研磨成粉，因爲魚太小了）

有時候總覺得自己好像都在做一些外人搞不懂的事，就像我，還得三不五時研磨魚飼料給我養的小魚吃。這些魚不算珍貴，有的市面上水族館買的，大部分都由朋友家撈回家的。雖然如此，養久了還是有點感情，怕它們餓死了。寒害襲來它們還易凍死，其實太熱也都會威脅它們的生命。再怎麼說，相較養貓狗的寵物，這又是再輕鬆不過的事了。例如出外旅行，我們這缸小魚，有次度過一星期沒吃東西還沒事，只是自己心裏很過意不去罷了。至於貓狗，事關重大，三餐加上大小便、遛狗，生病就醫，可以搞得你人仰馬翻。

      （現在是「小本經營」）

       （曾經有過氣勢宏偉的壯觀）

說到養魚，我的歷史可説非常悠久。並不像坊間流傳，說室內養魚會帶來好風水，好財運，我只是特別喜歡水族箱或池水流動帶來的聲音。很多年以前，我利用建房子剩餘的水泥、磁磚，在室內天井一樓，建了一個養魚小池。那時養的是大型錦鯉，或者朋友送來的大草魚。我每天看那些魚，在特別造型的假山奇石底下，悠然游來游去，實在是饒富情趣，快意極了。後來因幾次地震，把池底磁磚給破壞了造成漏水，也只能廢了。光是安置這些日夜相處的魚，就很傷感情。一部分放生，一部分由喜愛者「收養」，總算有了好歸宿。

說到魚的故事很多，最豪壯的是那年竟然搭機遠赴美國阿拉斯加釣鮭魚。所費不貲外，真可謂勞師動衆：坐飛機至目的地，搭船出外海，還得申請釣魚證，結果只釣了一條不能帶走的，因為太小了。真令人洩氣。這又不禁讓我想起我小時候，我爸帶我去家門前的大池塘偷釣魚。因爲怕養魚業主發現，每次釣得一條大草魚，我都得馬上飛奔把魚帶回家。回憶起拼命奔跑於田間埂徑那情景，真是非常刺激又驚險。還有一次，海邊傳來消息，說烏魚群因退潮困在淺灘，鄉民一窩蜂飛往抓魚。那次大人高舉自備的長竿，猛擊游在水面的烏魚，小孩瘋搶被打昏的魚，你爭我奪混亂熱鬧又火爆場面，真是難忘。

（軍中同袍老朋友阿靠，做的最好吃的紅燒虱目魚）

關於「魚事」，凡是有關魚的故事，最不能忘記的，即我的老朋友為我的造訪，特於當日清晨上魚市場買得新鮮虱目魚，給我紅燒一道這輩子最難忘的美食。我們多年不見，我還得按圖索驥，搭火車、捷運，再搭計程車到了他家。相見的興奮自不在話下，他還得一邊料理他的拿手菜。他說自銀行經理退休後，總覺得長年都由老伴打理生活，打算以實際行動回報，就包了買菜煮三餐的工作，真令人感動。想當年他退伍暫住我家，我們兩人朝暮相處，持續了軍中同袍互助的深厚感情，時間一晃，又是半個世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