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的東西南北Talk」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（新書舊副題）

「我的東西南北Talk」，是當初首次出版我的《回憶與隨筆》的副題，這次仍然沿用；相當程度證明作者「老狗玩不了新把戲」。真的我也只會閒來寫寫心情，讀書心得分享，還有國內外時勢的粗淺看法。有一陣子本想拿出陳年「濫記」充數，未料一端出就被我同學抓包、打臉，害我急急鳴金收了兵，一個屁也不敢放。其實我一直想的天真，日記可以說一個人真實的心理寫照，高興什麼、怨什麼，所有的愛恨情仇，再怎麼掩飾，多少還是會洩了天機。我倒認為是很好的散文，因為它的隨意與真實。表現出作者自我，也別於其他如詩詞、劇本等文藝，它滲入時間的脈絡，它更不可能像小説(novel)，本身即是虛構（fiction)。

講到「東西南北Talk」，多少意涵我這個人很會「鬼扯」了，我們客家人形容的更難聽，「話唬爛」。如果這樣說來，我也只能「俯首認罪」，絲毫無辯解回嘴的空間了。然而我們也曾聽過，殺雞前，脖子一刀割下去，總還容許牠叫一下吧！説實在，我寫的東西（南北），說不上什麼美文，更不是什麼經典，我就是在退休的日子，找一件自己喜歡做的事，來打發時間而已。我的一位長輩，一位我極為尊敬的退休校長，他早在我退休時就跟我說過，「退休就要每天起來，知道有事要做。」多麼簡單的一句話，卻也一語道盡退休日子的真義。

其實什麼「東西南北Talk」，簡單講就是聊天。這樣說起來，我還真算是一個很愛聊天的人了。說到這，我忍不住一定要說個笑話。一位姓范姜的溫文儒雅校長，也是我的長輩。他有次就跟朋友埋怨，「最討厭載徐源暄了，每次坐在旁邊，都講得天花亂墜，老是害我開過頭忘了下交流道。」問題他每次都愛載我！他就喜歡我「話唬爛」、說笑破肚皮的笑話，開車一點也不無聊。哈，這大概也是我的天性，喜歡嘻嘻哈哈，不正經。這很可能因為，我總是覺得人生渺渺茫茫，雖然還不至於天天想著「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個先到」，甚至一位球友老是愛開的玩笑：「明天不知道會死嗎？」我的確是竭力過好每一天的。試問，這樣我還有什麼嚴肅的鳥事呢！還奢談能吐出什麼象牙的？

民初大軍閥綽號「狗肉將軍」的張宗昌，有次大宴新聞界，安排了25席，每席坐六人，虛一座。待席中酒酣耳熱之際，命人引入25位年輕貌美他專用女妾間坐其中。張隨起立致詞：「外面都說俺老張愛女人，不錯，我的確好色，我今天把她們叫來和大家見見，千萬別拘束，外面罵我也是這個，實則我只有這個短處，可是我的長處可多呢，誰又曉得的？不談，不談！喝酒，喝酒！」這個好笑，真好笑！但也不要就以此認爲張此人全無可取之處。就以他於民國17年張作霖被炸身亡，東北軍急必出關返東北之際，他能深記張家兩代的恩情，讓其部隊安然通過，不若有人欲趁機取勢，此亦足以說明他的知恩圖報及深明大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