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情的力量

 席琳狄翁（Celine Dion)唱的那首［愛情的力量］（The Power of Love)真是好聽，委婉的地方委婉，盪氣迴腸的地方盪氣迴腸，每每聽到那令人酥軟的“Whenever you reach for me, I’ll do all what I can.” 是呀，每當你到我身邊，我都將盡一切讓你快樂。這便是人間有塊樂土，正好比那銷魂天堂。古今動人的愛情故事太多了，就不論是唯美，或者淒美，都讓人感動的不得了。我每讀到元好問寫的「問世間，情是何物，直教人生死相許。」或蘇軾「料得年年腸斷處，明月夜，短松岡。」簡直都快呼吸不過來！

好巧不巧，前幾天看完1992年張國榮的《霸王別姬》，昨天又看了2021年蘇聯的《士兵與軍官》，這二部同性之愛的電影。兩片拍攝時間相差幾達30個年頭，倒也不一定代表社會文化差距如此之大，我們更寧願關注在此兩性議題的重要性，無論於東方或西方，民主或共產，皆為普遍的共同現象。同性戀自古中外皆有，只是不容於一般正常的社會制度，合法的同性婚姻更久為傳統文化思想所排斥。《霸王別姬》程蝶衣與段小樓的愛，《士兵與軍官》謝爾蓋與羅曼的愛，前者的「暗潮洶湧」，後者的「轟轟烈烈」（影片英文名即《Firebird》，火鳥），都只能用「直教人生死相許」形容，令人動容，噓吁不已。

看完這兩部好看的電影，不得不又記起李安2005年的《斷背山》（Brokeback Mountain)了。李安的電影，我一向喜歡。他拍的《理性與感性》（Sense and Sensibility)，很文學， 描寫甚多社會性別、階級差距的文化問題，也只像李安這種理性又感性的人，才能導出這種氛圍的影片。還有他的《臥虎藏龍》，《色·戒》都算經典之作，也讓他獲得奧斯卡最佳導演獎的殊榮，著實為台灣爭得莫大的光榮。我們總括李安的作品，其實無論對於同性異性愛，早已看出蛛絲馬跡他有關愛情的看法，有深度，更多包容。一種令人敬佩又讓人喜歡的人文修養。

《斷背山》也是李安大膽挑戰同性愛的電影，電影情節正如英文片名字首「Broke」，讓人心碎。然而兩位俊美男性在美國西部遼闊山區田野，譜出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，和《士兵與軍官》一樣賺人熱淚。他們把愛情的力量，發展到真如無遠弗屆無堅不摧。沒錯，他們的愛，有纏綿有怨懟，雖存在著一層一層的阻礙，所幸仍能吸吮到甜美的愛的蜜汁。讓人感動的是，每部電影的主角們，每逢陷入愛情兩難困境，必須正面對決時，無不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，即使僅是隻危弱小蛾，也冒著火焰飛去。正如徐志摩說的，「得之我幸，失之我命。」